上官婉儿生在一个官宦家庭,爷爷上官仪本是个僧人,后来考中进士,从小文官,做到御用文人,再一步步被拜为相,很是立志。父亲上官庭芝虽然官职不高,时为周王李显府属,但大体也合乎世家子弟的出仕路径,稳中求进。
古代的读书人大体是很忠的,对君主,对父亲,对恩人。看着武氏渐渐掌握朝政,上官仪开始为李朝鸣不平。
麟德元年,上官仪因起草废后诏书,意料之中地被武则天报复,和儿子庭芝一起下入大狱。上官家也随之迎来灭顶之灾,因为背负"谋反"罪名(被冤枉的),家人不是被杀,就是充为奴隶,从此没落。
【资料图】
多年过去,大唐皇宫里走出来一个女官,她机智聪慧,援笔成文,得到武则天的赏识。又是多年过去,这个女官成为政斗主要参与者,虽然终身首异处,却仍旧有人感慨:真是个厉害的角色!
她就是上官婉儿。
在上官婉儿的历史中留下不少细节,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合乎逻辑,例如:武则天明明杀了她全家,为何她要为武则天办事?下面,我们就试着分析一二:
1,上官仪等人被杀时,上官婉儿尚年幼,《旧唐书》记载:
婉儿时在襁褓,随母配入掖庭。
上面那场政治灾难里,侥幸逃脱的是女子、幼子,上官和母亲郑氏就是这样被送进掖庭,从此加入奴籍。史料的措辞是"襁褓",言外之意,上官婉儿甚至连有关父亲、祖父的记忆都不存在。既然没有感受过亲人之爱,那么当这个亲人被害时,大概也就没有那么深的恨了。
当然,血缘的牵连,家族的荣辱还是有的。
2,前面说上官与母亲入了奴籍,十几年的寄人篱下,完全可以改变、塑造一个人的性格,性格将指引人生路口的选择。这人或许谨小慎微,步步小心;或者趋炎附势,拜高踩低;又或者坚强忍耐,善抓机遇。至于上官婉儿属于哪种,不好说。古籍中说,十四岁时,她参与了武则天的笔试,文意通顺,辞藻华丽,从此得宠。
从这至少可以看出两点:其一,即便深处掖庭,上官仍没有放弃学习,是个很努力,很有理想的孩子(后面还会证实)。其二,她不是整日怨念,把复仇放在第一位,相反积极地寻求改变命运的机会。
3,自己寻求改变的同时,借助外力,则会事半功倍。上官的才华显露出来以后,武则天做了两件事:脱其奴籍,封其才人。对武则天来说,不过是简单拨了拨手指而已,然对于上官婉儿,则是更换了一个起点,从此之后一切会变得容易许多。
武周建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上官是女帝的"首席秘书",掌管着全国制诰,率先知晓吏治安排,名为"内舍人",但她在大唐关系网中已占据着关键位置了,甚至通天年间,参与决策朝政。而一切的改变,都是建立在为武则天办事基础上的。
其实到此为止,我们基本可以归结出原因:由于家难时尚年幼,没有那么深的感触,加上可以借此改变命运。但只是这些吗?通过她后来的所作所为,似乎还差一点。
神龙元年,唐中宗复辟,上官迅速得到中宗信任,被封为昭仪,且继续掌管诏书草拟;当时韦氏为后,安乐公主亦很强势,但是都能跟上官婉儿和平相处,共商大事;不久,武三思因为她的推荐而得到重用,设计杀死不少异己,比如张谏之、桓彦范;谁知景龙四年,她又换了个墙头儿,开始依附太平公主,跟韦后作对,亦是出力不少。
发现没有,如果说对于武则天,说上官婉儿是一种不得已的、为了改变命运的侍奉,那么在这之后,就是主动的地、积极地、处心积虑地周旋。为何如此呢?大概并不是想要报仇,而是企图找到一个更高的靠山,助自己获得更多权威,换言之,实现自己的政治理想。
这也恰恰可以说明,为何身为奴籍,仍旧不放弃学习,才华达到高人一等的水平,这是需要有理想支撑的。
总结:第三个原因就是,上官婉儿也有一颗奋斗的心,纵使古代从政的大多为男子,但是她也愿意为了权力而战。这样,依附武则天是第一步。
后记:说个巧合,上官家汉代的祖先,是差点被霍光灭族的上官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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