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55年春,西汉王朝一代名相丙吉病逝。此时的汉宣帝尽管知道丙吉即将不久人世,但得知此噩耗的那一刻,汉宣帝还是忍不住的悲痛起来,他痛惜的是汉朝不仅丧失了一位丞相,于他而言更是丧失了一位恩人,可以说没有丙吉也许就没有后来的刘询,汉宣帝对此是心知肚明的,可悲痛归悲痛,人死不能复生,死者已矣,生者仍需奋勇前行。丙吉病逝后,汉宣帝除了给予恩赐和至高评价外,对于丙吉所举荐之人都统统予以重用。那么丙吉临终前都给汉宣帝举荐了哪些人呢?汉宣帝为何会都同意重用呢?这其中的背后又隐藏着哪些含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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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吉早年因为熟悉律令的缘故,后凭此任鲁国的狱史,在担任狱史时因为多次立功升任廷尉右监。不过好景不长在廷尉右监的职位上丙吉因为牵连罪案被免职,之后回到了州里做了从事。没过多久,朝廷发生了一件惊天的案件,动摇朝廷国本的巫蛊之祸发生,一时间牵连甚广。丙吉因为之前有廷尉右监的履历,被朝廷征召到京城,让他治理因巫蛊牵连的案件。至此丙吉的人生履历很简单也符合大多数人的升迁之道,从基层做起,因功升职,再因罪免职,再被启用。(丙吉字少卿,鲁国人也。治律令,为鲁狱史。积功劳,稍迁至廷尉右监。坐法失官,归为州从事。武帝末,巫蛊事起,吉以故廷尉监征,诏治巫蛊郡邸狱。)
按说以丙吉这样的人生经历在当时的大汉帝国再平常不过了,为什么偏偏他能脱颖而出呢?这就不得不提丙吉在治理巫蛊之案时的精妙了。巫蛊之案在当时是一件大案,是一件汉武帝重点关注的案件,但丙吉在接触之后发现事情并不简单,这件案件不仅牵涉到了朝廷更与汉武帝有紧密的联系,我们都知道帝王喜怒无常,何况当时太子刘据起兵也有不得以的苦衷,为了避免汉武帝秋后算账,丙吉没有匆忙结案,而是采用拖字诀,这一拖就是好几年,直到汉武帝病重,丙吉都没有结案,同时对于前太子刘据遗留下的孙子,丙吉特意挑选谨慎厚道的女囚徒来照看。
结果正如丙吉所料,汉武帝在得知自己儿子刘据的苦衷后后悔了,对于当初参与或者陷害太子的臣子他都予以严惩,而丙吉因为对巫蛊案一直没有结案的缘故,汉武帝没有对丙吉处罚。之后有望气者对汉武帝说长安狱中有天子之气,为了避免后患,汉武帝下令将所有罪犯一律斩杀。汉武帝的命令谁敢违抗,诏令传到监狱,眼看一场戮杀即将发生,这时丙吉站了出来,他说:"皇曾孙在。他人亡辜死者犹不可,况亲曾孙乎!"相守至天明不得入。看着丙吉如此坚决,执行命令之人只好回去报告汉武帝,并趁机弹劾丙吉。对于复命之人的报告汉武帝没有放在心上,反而从中得知了自己还有曾孙在世的消息。
之后汉武帝叹息良久,说了句:"天使之也。"意思是这是上天让这样做的吧。而后开始大赦天下,皇曾孙刘病已也因此保得性命。可以说当时没有丙吉的舍生相护就没有后来的刘病已,再然后汉武帝崩逝,汉昭帝继位,刘病已在丙吉的暗中照顾下茁壮成长。
丙吉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先后担任车骑将军市令、大将军长史,其后,丙吉又调任光禄大夫、给事中。公元前74年,随着汉昭帝的无子驾崩,作为刘病已贵人的丙吉再一次助力刘病已起飞。
在汉废帝刘贺被废除后,丙吉向霍光举荐了刘病已,经过霍光的认可刘病已改名刘询被拥立为新一任的大汉皇帝,至此刘询终于完成了由囚徒到天子的转变,然而作为此事的主要助力者丙吉选择了低调,闭口不谈自己之前对刘询的恩德。直到八年后的公元前66年因为掖庭宫一位婢女想要邀功,汉宣帝刘询这才得知自己幼年时丙吉对自己的恩德。
出于感激之情汉宣帝下令封丙吉为博望侯,食邑一千三百户,丙吉得知后百般拒绝,但汉宣帝就是不允,无奈丙吉只能接受。至于在官职上当时的丙吉是御史大夫,仅次于丞相的存在,汉宣帝就没有加封。公元前59年,随着丞相魏相的去世,作为御史大夫的丙吉晋升为丞相。在丞相任上丙吉依旧保持本质,不居功自傲,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尽心辅佐汉宣帝,直到自己的生命尽头。
公元前55年,丙吉病重,汉宣帝多次前来看望慰问。有一次汉宣帝问丙吉:"君即有不讳,谁可以自代者?"丙吉哪敢在汉宣帝面前卖弄自己,说:"群臣行能,明主所知,愚臣无所能识。"不过汉宣帝并没有放弃,而是反复向丙吉询问,丙吉明白汉宣帝这是无比信任自己,为了不辜负汉宣帝的信任,丙吉说:"西河太守杜延年明于法度,晓国家故事,前为九卿十余年,今在郡治有能名。廷尉于定国执宪详平,天下自以不冤。太仆陈万年事后母孝,厚备于行止。此三人能皆在臣右,唯上察之。"汉宣帝听完觉得丙吉说的都对,之后对于丙吉所举荐的人才,汉宣帝都予以重任,这些人也没辜负丙吉的举荐,在各自的职位上都很称职,先后担任御史大夫或者丞相。
其实对于丙吉临终前所举荐之人,汉宣帝之所以都同意重用,一来这些人的确很有才能,二来出于感恩之情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进一步补偿丙吉对自己的恩德,三来给予丙吉足够的颜面,让那些被重用之人感激丙吉的举荐之恩,四来向外展示自己的仁慈与关爱。
参考资料:《汉书·卷七十四·魏相丙吉传第四十四》
《汉书·卷五十四·李广苏建列传第二十四》
《汉书·卷八·宣帝纪第八》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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