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封山，中印边境会怎样？唐代小说称，曾有4万士兵被冻成冰雕

在昆仑山，有过这样一句话：班公湖里洗过澡，死人沟里睡过觉，界山达坂撒过尿！是那些走过新藏线的老司机的流传，言下之意是只要干过这三件事，在昆仑山就算是英雄了。第一句和第二句好理解，第三句对没有到过昆仑山的人来说，是有些难度的。

界山达坂是新疆与西藏区界，海拔6700米，位于西藏阿里地区日土县东汝乡松西村，高原咸水湖龙木错西南岸，新藏公路K718公里处。古代，由阿里高原经克里雅山口进入塔里木盆地于田县普鲁村的进出西域的吐蕃古道，以此为起点，这里的山口还是沿昆仑山南缘横穿羌塘无人区的起点三岔路口。

(资料图片)

路难行是当然，但小解一下怎么就成了英雄？原因在于海拔6700米恐怖，缺氧将人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事我们在这里不说，只说这里的气温，根本没有夏天的存在，随时都是滴水成冰的冬天。这个时候意思就很明显了，当人们小解时，排出的尿液在排出体外还没及地时，就已冻成了冰，而冰在那个时候会将人体与地面以固定的姿态连接起来。能干这样的事情，当然是英雄之举了，它有着生命的危险与代价。

这是昆仑山生活在一个缩影，全长约2000公里的中印边界，存在争议的西段600公里基本处于这么一个高海拔的状态，平均海拔均在4000米以上。绝大多数地方属于"天上无飞鸟，地上无杂草，风吹石头跑，一年四季穿棉袄"的"生命禁区"，从十月开始，每年都要经历长达半年时间的大雪封山期。前些年，因为交通、通信落后的原因，在这个时间段里，战士们吃不上新鲜蔬菜，只能看老掉牙的录像带和夏天收到的家信，生存在被雪封闭的世界里，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今天，我们一起来说说，历史上的中国军队在这一带有过怎样的故事。

《酉阳杂俎》唐代段成式创作的笔记小说集，在《诺皋记》中讲到了这样一个故事：唐玄宗时，朝廷的一位大臣在国库里发现了五色玉杯，拿给唐玄宗看。这种宝贝是由西域诸国进贡来的，非常稀罕，但唐玄宗看过很生气，原因是这让他想起了西域诸国已经有些日子不向唐朝进贡了。于是，唐玄宗命令唐朝西域诸国的管理机构安西都护府过问此事。消息很快传来，西域诸国称："我们一直都在向唐朝进贡，只是贡品到了半道被小勃律国给劫走了，所以，也便到不了长安了。"

唐玄宗听后大怒，准备给小勃律点颜色看看，和宰相李林甫合计让一个叫王天运的人领兵前去攻打。王天运率领由西域诸国兵组成的四万人马来到小勃律城下，小勃律一看怕了，愿意交出所有宝贝投降。但王天运并没有就此收兵，他让部队进城，俘虏了小勃律3000美女，这才带着那些宝贝浩浩荡荡地离开。

小勃律的男人们看后非常生气，在心里愤恨说："王将军，你这么做太不仁义了，会遭报应的！"没想到，这话给应验了--唐军走出几百里地后，见到一处大湖（小海），很不幸地与暴风雪相遇了。《酉阳杂俎》说，当时大风骤起，激起湖水，冻成冰柱，随后冰柱又被吹断。入夜后，天气更是寒冷，唐朝大军一夜之间都被冻死，一个个都被冻成了冰雕，只有两个人侥幸逃生。

原文："行数百里，忽起风四起，雪花如翼，风激小海水成冰柱，起而复摧，经半日，小海涨涌，四万人一时冻死，唯蕃汉各一人得还。"

逃脱的人向唐玄宗报告了此事，唐玄宗觉得不可思议，派人前往察看。察看的人到了小海，看到湖面上坚冰堆积如山，透过冰还能看到唐朝士兵的尸体，一个个栩栩如生，有的站着，有的坐着。但过了时间不长，那些坚冰全化了，唐朝士兵的尸体也都不见了。

原文："至小海侧，冰犹峥嵘如山，隔冰见兵士尸，立者坐者，莹彻可数。中使将返，冰忽稍释，众尸亦不复见。"

小说都有胡诌的成分，很多人都不相信，但段成式的这个小说并非空穴来风。

我们先说小勃律。历史上是有这么个小国的，其位置在今克什米尔西北部，都城孽多城（今吉尔吉特）。《新唐书》中说，其向东距离唐朝长安九千多里，向东南距离吐蕃逻些（拉萨）三千里，向东南距离大勃律三百里。这就是说小说的地点并非虚构出来的。

再说事件。唐远征小勃律是真实的历史。小勃律原为唐属国，是吐蕃（今青藏高原）通往安西四镇的交通要道。吐蕃赞普把公主嫁给小勃律王苏失利之为妻，小勃律国遂归附于吐蕃，吐蕃进而控制了西北各国，因此"西北二十余国皆臣吐蕃"，中断了对唐朝的朝贡，唐几任安西节度使田仁琬、盖嘉运、夫蒙灵察数次派兵讨伐，因地势险要，加之吐蕃进行援助，皆无功而返。公元747年三月，唐玄宗下诏以高仙芝为行营节度使，率军万人，征讨小勃律。唐军越过帕米尔高原，取得了战争的胜利，不但使唐军声威大震，也使拂菻、大食诸胡七十二国震惊投降归附了唐朝。只是征服的过程与小说的情节完全不同。

最后说说小说中的人物王天运。他虽没有参加过唐征小勃律之战，但当时他应该也是一位将军，并于唐朝平定小勃律的四年后，即天宝十年（751年），战死于唐朝进攻南诏的战争中。

这么一说，就地理与气候的角度而言，段成式的小说还是"有生活"的，基本"属实"的。历史上，高仙芝的军队是从库车出发，经喀什踏上帕米尔高原，越过数座大雪山才到达小勃律的。段成式的小说没有说唐军当年出征是怎么走的，只是说他们战胜后"行数百里"遇到了狂风大作的小海。这个小海在哪里，今天我们不是非常清楚，但若在虚构的小说里，让得胜的唐军东行数百里，就到了克什米尔东南部的拉达克，然后通过山口就能到达阿克赛钦盆地了。

阿克赛钦盆地位于昆仑山与喀喇昆仑山间，因为地表径流归宿于山间局部洼地，形成许多咸水湖，如阿克塞钦湖、萨利吉勒及腾格湖等等。这里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冬天亦是非常可怕的，天气最冷的时候能达到零下60度，地表积雪能达到1－2米，有一些地方甚至能达到10多米。冬季的冰雕在这里变得异常平常。而这里的夏天，也是说来就来，当然会有"冰忽稍释，众尸亦不复见"的情况的。

一部唐代的小说就这样为人们绘制出了当年边疆大雪封山的可怕情形，千年以后，时光虽然漂移了，但地理与气候并没有发生变化，与小说里的那些变成冰雕的唐朝士兵相比，今天的边防军人更是多出了让人敬仰与感动的奉献精神，在大雪封山的日子里，他们依然鲜活着对祖国、对人民的忠诚。在这里，我们只想让人们看看他们紧握钢枪的手，而这已与唐朝的小说没有任何关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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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词： 酉阳杂俎 帕米尔高原 克什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