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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两起真实命案,一个说公道,一个讲悟道

时间:2023-01-21 10:03:43    来源:中华网热点新闻    

文章撰自《青琐高议》

任何一个时代,社会都呼唤公平和正义。


(资料图)

有人说,公平和正义,全靠法律来保障,可是,这个世界上永远没有依靠法律来保障的公平和公正。

如果说,一个社会就是一部机器,那么这个机器就一直在自我调节他的那杆秤,用他特有的公正。

01

随州人王实,字子厚。

家境小康,却不求上进,少年时期就在街上和人玩耍,长大之后,每天就是下酒馆,逛妓院,结交一群狐朋狗友。

为此父母没少和他生气,但都无济于事。

时间一长,乡邻也都没人搭理他。

眼看那些当初的玩伴,如今一个个都变成了读书人,甚至考了官职。

那些人看到他,就像躲瘟神一样,这让王实浑身不自在。

后来,王实实在无法忍受家人的埋怨和邻里的歧视,一咬牙,一狠心,席卷了家里所有的钱,跑了。

跑到了东京汴梁城的太学院,开始努力读书。

王实暗暗下定决心,等到下次回家,一定是个全新的王实。

在开封学习的日子里,他整日不出门,手不释卷。

总是天不亮就起来读书,夜深才休息。

尤其是此时的王实,尊敬师长,爱护同学,校级三好学生,赢得太学院上下人等的交口称赞。

因为他的经历与其他人不一样,导致他的文章也与众不同,别有洞天。

学校每年校考,他都是前几名。

几年寒窗苦读,他终于考中了进士。

摇身一变。

此时已是庆历年间。

在他正得意的时候,家里来了一封信,父亲病危,速回。

一接到家书,他就蒙了,急忙备马,收拾包裹,往家疾驰。

半道上,再次接到家书,这一次,却是父亲遗书。

父亲在遗书上说:咱们家里有一桩秘密的事情,无法向任何人诉说,我因此事郁结在心,导致身体越来越差,我知道我已经熬不到你回来了。

可是,这个事情我实在无法说出口,我相信,你回来一定能重振家业,替我解决此事。

所以,我虽死无恨,但我唯一所遗憾的是,日日夜夜想念你,可是最终,竟不能见你一面,我的儿,我好想你。

言辞恳切,悲伤入骨。

王实读完信,泪流满面,痛不欲生。

本想着努力奋发,振兴门楣,却不料当初偷光了家里的钱,让父母如此担忧,连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着。

回到家,王实每日守在父亲灵前哭泣,形销骨立。

守孝完毕之后,王实出门了。

而此刻,他再次变了。

不再看书,好好的公职也不干了。

家境也越来越差。

每天除了和西街一个屠狗的人喝酒,什么事情都不做。

人们都劝他,继续回去博取功名吧,毕竟你已经是士人,大好前程,正可以借此振兴家业。

王实却充耳不闻。

还有人去斥责那个屠户,那个屠狗的人名叫孙立。

人们说,你一个屠户,天天和人家一个进士瞎混什么,耽误人家前程。

孙立说,他对我尊重,我也对他仗义,我一个屠狗的,就不能和王实交朋友了吗?至于他不想再去读取功名,我也没办法。

王实经常拿出自家钱财去接济孙立,但是,孙立大都拒绝了。

王实又买了好多酒菜,驾着马车,喊上孙立,出了随州城,在郊外一片树林里,两个人席地而坐,酒菜就摆了一地,畅饮起来。

酒至半酣,王实说:“我有一件心事,堵塞我的内心很久了,今天,我想给你说出来。”

孙立说:“你尽管说吧,我听着。”

王实:“早些年,我不学好,整日贪玩,出入于妓院酒肆之中。

成人之后,我才发现我的错,我就想努力学习,像古人那样刻苦攻读,做成一番事业光宗耀祖。

我就去了东京太学院,眼看我的理想就要实现了,我的父亲却去世了。

那时我才知道,我走之后,家业凋零,我们家经常向一个叫张本的富人借钱,不想那张本心怀不轨,看我母亲长得美貌,就奸污了她,张本家财雄势大,我父亲又因为欠他钱,无法阻止,郁结于心,最终去世。

我回来之后,那家伙依然偷偷出没我们家,我一直想寻个机会,趁他不防备,杀了他。

可是,张本这个人虎背熊腰,力量强大,我不是对手,根本没有把握。

我想报官。可是,我母亲和家族名誉就全完了,于是我就想自杀算了,逃离这个悲哀的世界。

可是,我想到我父亲屈辱去世,就觉得,我不应就这么懦弱死去。

也许你可以帮我报这个仇,你有勇力,有智谋。”

孙立说:“我早知你有心事,原来是这样,你一定不要泄露此事,我会用自己方式处理。”

三天之后,孙立拿着一把刀,来到了张本院门口,吆喝着要张本出来。

张本家人和朋友一大群人全都出来了。

孙立并不畏惧,对着张本喊道:“人,不能做畜生做的事,你仗着家里有钱有势,奸淫良家妇女,我怎能坐视不管。如果我在你平时出门逛街的时候偷偷袭杀你,那是懦夫之为。现在,我要和你单独较量,咱俩把刀都扔了。徒手相搏,谁输了,就把性命交给对方,任凭处置,如何?。”

张本看了看家人和朋友们,心中清楚是怎么一回事,知道今天这个是躲不过的,便说:“可以。”

孙立把刀插在地上,然后,脱了上衣,说:“这把刀,我插在这里,今天有谁上前帮忙,我立刻用此刀杀了他。”

张本也脱了上衣,两个人光着膀子,打斗起来。

孙立和张本都知道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性命相博,从早晨一直打到中午。

最终,张本被打躺在地,再也没有力量爬起来了。

眼看到了生命尽头,张本开始恐惧起来,他哀求孙立说;“只要今天你能放过我,要多少钱,都可以给你。”

孙立冷笑一声。

张本怒吼道:“杀了我,你也难逃一死。”

孙立嗔笑一声:“我原来以为你是一条好汉,现在看来,不过是个懦夫罢了,临死之前,别让我看扁你。”

张本眼看逃不过,对着朋友们喊道:“今天,杀我的不是孙立,乃是王实教唆所致。”

孙立大喝道,受死吧。

一刀,就砍下了张本的人头。

然后扔了刀,直奔官府,投案自首。

太守看到了他的状子,也了解了事情来龙去脉,知道这个张本的确是地方一个祸害。

如今,孙立杀了张本,实则是为民除害。

但是,依照宋朝刑法,孙立还是要砍头抵命。

张本家人也一直禀告太守说:“杀张本的,虽是孙立,实则是王实,所以,要求抓捕王实到案。”

太守说:“孙立既然已经全部承担,就没必要牵扯他人。再说无凭无据,单凭你家一言?”

孙立也说:“诚如太守所说,我只一人全部担当,无需牵扯他人。”

随州太守让狱卒把孙立押下去,特别交代狱卒,这是个义士,解开所有刑具,每日酒肉招待。

一个月之后,太守再次提审孙立,问他还有什么要求。

孙立说:“我一直没有儿子,我妻子已经怀孕八九个月了,我希望等我妻子生了之后,再杀我,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儿子。”

太守同意了。

没多久,孙立妻子果然生了一个儿子。

太守就让孙立妻子抱着儿子来见孙立,让父子见最后一面。

孙立对妻子说:“我盼儿子盼了好多年了,今天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儿子了。如今我只有一个心愿,就是当我上刑场之时,你抱儿子来,让他送我一程,虽死也瞑目了。”

妻子哭泣欲绝,答应了孙立。

后来,狱卒就把这番话学给了太守,那太守听完,不禁潸然泪下。

两个月之后,开刀问斩。

太守领着随从,登上城楼,远远眺望。

给孙立送行的老百姓,排成了长队,把经过之路堵得水泄不通。

砍头那一刻,许多人都痛哭出声。

02

北宋,汾州人王寂,好勇斗狠,却是一个最重承诺之人。

汾州人都说,得千金不如得王寂一个承诺。

王寂从小不好读书,只喜欢舞枪弄棍,常常叹息说,大丈夫应该马上取功名。

宋仁宗庆历年间。

县长虽然官不大,到了乡下却很威风,前呼后拥,敲锣打鼓。

恰好,王寂和一帮江湖朋友喝酒,闻听外面人声喧哗,衙役们呼喊肃静,对街面上的百姓肆意驱赶,呵斥连连。

王寂酒意正浓,忽听呵斥之声,大怒,窜到大街上,抱着双臂,立在街心。

衙役们和县吏忽然看到有人挡路,便上前大骂。

王寂不动。

眼看县官轿子就到眼前,他还是不让步。

县吏上前,抬脚就去踢他。

王寂一掌打过去,打的县吏眼冒金星,王寂揪着县吏脖子,顶到街边墙上,一顿老拳爆揍,打的县吏牙齿掉了三颗。

衙役们纷纷举刀上前,半个时辰过去,结果一地死尸,半道街都是鲜血,街面上关门闭户。

无人再敢出门。

王寂走到轿子前,从里面拉出抖成一团的县官,骂道:“你虽不认识我,我却早就知道你。

你屡次贪污受贿,不分曲直,造成无数冤狱,这是你的第一条罪状;为了让被冤枉的人认罪,你不惜残忍地折磨人,甚至把人肢体打断,这是你的第二条罪状;你不过是一个小官,官阶甚低,却日日在乡邻面前作威作福,纵容小吏打骂群众,这是你的第三条罪状。

今天,我就为民除害,杀了你这个贪官。”

说完,一刀砍了。

然后,王寂召集了平日里的狐朋狗友,商议:“我今天杀了贪官,还有那帮恶吏,罪在不赦,我准备就此上山聚义。想和我一起大碗喝酒大碗吃肉的,就跟我一起走。想留下当顺民的,便留下。”

最后大约有一百多号人跟着他上了山。

还有一些平时受了委屈,无法伸冤的,也都跟了他,意图日后报仇。

从那以后,王寂就领着这帮人当了强盗。

他们时常出来,抢劫富豪之家,杀人越货。附近官军平时也尽量躲着他们,不和他们发生正面冲突。

州府里面曾多次派军队来剿灭,也都无法战胜他们,渐渐地,队伍越来越壮大了。

一转眼,到了嘉祐年间。

时逢天下大赦,王寂此时厌倦了打打杀杀的日子,就把这帮兄弟聚在一起开会,说:“每天和老虎、狮子为伴的日子,我已经厌倦了。现在,朝廷允许所有人改过自新,我想,大家谁不想家,想亲人?我们还是回去老婆孩子热炕头吧!”

有一个小头目不干了,大声喊道:“为什么要回去?这日子好好的,回去还得受气,我永远也不想过那样的生活了。”

王寂和他对视一眼,然后,抽出刀,一刀劈了他。

其余人,说:“我们愿意跟随大哥,回去做良民。”

这一群人出了山谷,就直奔官府,表示都愿做良民。

汾州太守见了这帮人,直哆嗦,:“我先给你们安置一个临时住处,然后禀告朝廷,看怎么安排大家工作。”

朝廷也久闻这帮人大名,都想目睹这帮人到底有多厉害,就下旨说,让他们几个头目来东京,枢密使要召见他们,让他们各自施展技艺,看看适合什么兵种,各安其职。

于是王寂领着几个头目就去了东京,朝廷给他们安排个旅社先住下,等待接见。

等了好多天,却始终没有等来枢密使的接见,不禁烦躁起来。

外面来了一个道人,与王寂一见如故,便攀谈起来。

谈了很久,王寂喊来那几个头目说:“我走了,出家当道士去了,你们等待朝廷安排吧,就不要再挂念我了。”

从那以后,王寂就消逝于江湖。

时间继续来到宋神宗熙宁年间。

太原府有一个叫刘斧的人,来东京出差,住在官办的旅舍里,旅社管事的,是一个鬓发苍苍的老者,很健谈。

刘斧有一段时间很闲,就和那老者天天喝茶聊天。

有一天,刘斧问他是哪里人,老者说,自己是汾州人,就给刘斧讲述了这个故事,这个老者,就是当年被王寂带出来的几个头目之一。

刘斧年老退休之后,就把这件事写进了他的书里。

书的名字叫做《青琐高议》。

关键词: 青琐高议 为民除害 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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