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的宰相牛金星，他到底有没有降清《清史稿》记载可信吗

明末李自成农民起义军中，官居丞相的牛金星，当清军入关，农民军由北京败退西安后，他的结局怎样？以往史学界大多认为，牛金星为了保全自己的脑袋，与儿子牛佺一起投降了清朝，成了可耻的叛徒。但近来有的研究者著文，对此说提出了质疑，他们认为将牛金星定为叛徒，缺乏证据，是一个历史冤案。

认为牛金星降清说的学者，其主要依据是，《清史稿?季开生传》中所录的给事中常若柱奏疏的有关内容：

"贼相牛金星，弑君残民，抗拒王师，力尽始降。宜婴显戮，乃复玷列卿寺，靦颜朝右。"

(资料图)

对此，有的学者提出了疑问，他们认为，这段记述含混不清，并不可信。

首先，牛金星"力尽始降"，发生在何时何地，清朝方面由谁接受？清代的其他有关档案中，也找不到明确的记载；

其次，清初载有牛金星事迹的史籍，如谷应泰的《明史纪事木末》、计六奇的《明季北略》、张怡的《謏闻续笔》、谈迁的《国榷》等，均无一事提及牛金星降清之事。牛金星为李自成军文官之首，如他确已降清，清政府是断不会不拿他作为例证大做文章的。

再次，确有一些史籍说到了牛金星兵败以后的下落，但不是说他降清，而是说他"遁亡"。如王鸿绪的《明史稿?李自成传》载：李自成死后，

"牛金星、宋企郊，皆遁亡"。

郑廉的《豫变纪略》载：

"牛至贼败归时,始遁。"

另一种意见则坚持认为，《清史稿》关于牛金星降清的记述是可信的，清初的有关档案可以为之佐证。据《明清史料》丙编记载，顺治四年八月十九日，吏科给事中杭齐苏在题奏中写道：

"为孽党不容漏诛，名器不宜久玷"，还说："天下元凶如伪丞相牛金星及其孽子伪府尹、今黄州知府牛诠(佺)，伪尚书、今漳南道兵备张嶙然是也。孽党三人，均当一例骈斩。"

可见当时牛金星等人已在清政府的手掌之中，但清政府却养着他们，并授予一定的官职。足见他们已经投降。

认为所谓牛金星降清一事，不仅清初官修的大量史籍只字不提，就连牛金星的家乡河南宝丰县所修的《宝丰县志》和《汝州志》(当年宝丰县属汝州管辖)，尽管都没有回避对牛金星父子参加农民军一事的记载，也提到了牛佺后来在清朝任职的事，但就是没有提到牛金星降清。可见本来就是子虚乌有。

有人却认为，有关史籍不作记载，并不能勾销牛金星降清的事实。这是因为：牛金星当年降清后，并未授任过实职，只不过得了三品至五品卿一类虚衔，表示待遇而已。由于没有实职，声名未彰，史籍中不提他的归宿是很自然的；牛金星降清后没有再回原籍，而是过着一种近乎隐居的生活，清朝纂修地方志书的人，就无从了解他的下落，不作记载也是情有可原的。

对于牛金星的真实下落，一种意见认为，他一直藏匿于他儿子牛佺的官署之中，直至死去。其根据是:清道光年间，耿兴宗在纂修《宝丰县志》时，曾对此事作过认真考察，写了《牛金星事略》一文，其中说到：

"大兵入关，贼奔窜，金星之子佺，先是已受贼伪官，至黄州知府。及是，乃匿于佺署，以免。"

耿还考察了牛家特别是牛佺的墓碑，他根据牛佺的墓碑,认为牛金星死于牛佺的官署"。牛金星在临死前还嘱咐儿子:

"吾死，必葬吾于香山之阳，闭门教子，勿再出。"

有的学者认为，从耿兴宗的上述记述中，得不出牛金星没有降清的结论。耿只是说牛"匿于佺署"，"固死于佺之官署"，并未说他没有降清。牛金星匿于牛佺官署而不降清是绝不可能的事。这是因为，牛佺是牛金星之子，路人皆知,，无法隐瞒，依据当时的法令，如果牛金星不降，牛佺作为"天下元凶"之子，身家性命也就难以保全。但事实是，牛佺不仅活得很好，而且还升了官，做了湖广督粮副使。只能再次证实牛金星确确实实当了叛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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